在
法国里昂我认识了很多的朋友,既有
中国国旅的不少导游朋友,又有这位我尊重的学者李先生。我站在李先生书房的门槛上,很有感触。我想起一位曾和中国留学生结过婚的
德国老太大李尔娜,一部名叫《
德国女人的中国缘》的小说体裁的作者,书中写了十二对失败的异国婚姻,究其原因主要是因文比背景的差异。结论似乎是悲观的:异国鸳鸯难白头。可我眼前的李先生和雅歌夫人已经儿孙绕膝,白首偕老。
饭前饭后,我和李太太谈谈她的家庭生活。她捧出来一厚本相册,里面是一对幸福的异国情侣的全部历史。这时候,李先生显得心平气和,似乎对我们的谈话不怎么在意。我注意,李太太谈起当年的事,语气里,眼神中,隐藏着一种甜丝丝的激动。她对几十年前的每一张照片,都可以作有头有尾的介绍,从教堂里举行婚礼,到摇篮中哺育儿女,回忆,精确得叫人吃惊,使我感到老太太对自己少女时代发生的事情,有多么珍惜。
李先生有法国的家庭环境和生活,但走进书房,又保持一个中国人的精神世界,成为“适红轩”的主人。两册法译《红楼梦》,是对中法两国学术界的一大贡献,是一对异国情侣呕心沥血,耗费四十个春秋完成的大作。中法两学者事业与终生合泎的结晶,也是他们美满婚姻的硕果。
里昂近郊有一个里昂人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,而对中国许多五十岁上下的大学法语教师来说,不无神圣之处,这就是“中法大学”遗址。我们这一代法语教师的老师,大多留法里昂中法大学,中法大学是近代中国法语教育的老根。
中法大学在里昂的各种导游书上一点痕迹都没有,好在
中国国际旅行社的导游资料上还有一些介绍。我三生有幸,由李治毕先生陪我去寻访。李先生自己也是中法大学出身,五十年来,扎根里昂,在里昂开花结果。他个人的事业和家庭,可以说都是从中法大学起步的。我们在遗址漫步,一同回忆那些年的蹉跎岁月。更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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